會議室突然陷入死寂。
窗外的城市喧囂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隻剩下室內壓抑的靜謐。陳照的指甲摳進真皮沙發扶手，能清晰聽到中央空調吹落紙頁的響動。
王董的白玉扳指在投影儀藍光下泛著冷色，他伸手調整領帶結時袖口閃過暗紋——那是四八集團初代董事會成員的專屬徽章。
“財務部今天上午凍結境外賬戶。”他抬腕看表，窗外灰暗的天色映照在他的手表表盤上。
“公關部聯係那三家海外媒體，用 B計劃通稿。”
角落傳來圓珠筆墜地的脆響。陳照彎腰撿筆時，瞥見自己發抖的手指在黑色大理石地麵映出重影。
窗外，狂風開始呼嘯，吹得大樓外懸掛的旗幟獵獵作響。
第七區的全息沙盤突然在記憶裏閃現，那些漂浮的紅色數據流像極了此刻暴跌的 K線圖。
“您這是要斷尾求生？”坐在末席的年輕高管突然起身，西裝下擺帶翻了咖啡杯。
深褐**順著桌沿滴落，在寂靜中發出啪嗒聲。此時，室內的燈光忽明忽暗了一下，仿佛在為這緊張的氛圍添上一筆。
王董轉動扳指的動作停了一拍。“小顧去年在拉斯維加斯見過陸董最後一麵吧？”
他突然轉向後勤主管，辦公桌上的文件被他的動作帶起一角。
“當時陪陸董玩德州撲克的荷官，是不是姓張？”
後勤主管的喉結劇烈滑動兩下。顧姓高管猛地坐回座位，撞得轉椅扶手砰砰作響。
室內的溫度似乎在這一刻又下降了幾分，寒意開始在眾人之間蔓延。
“市場部現在去對接證監會的劉主任。”王董點開全息投影，藍光照亮他眼下的法令紋，窗外烏雲愈發厚重。
“就說我們找到了三年前'永生'項目的實驗錄像。”
陳照的後頸突然滲出冷汗。當第七區的記憶碎片撞上“永生”這個詞，他感覺太陽穴突突跳動，仿佛有把生鏽的鑰匙正在顱內轉動。辦公室的牆上，一幅巨大的集團發展曆程圖在陰影中顯得格外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