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快點找到那個坐標。”陸晨說。
他扯下襯衣的一角,擦了擦手上的血——黑蠍的血,暗紅的,都快幹了。
劉晴晴抱著筆記本,蜷在角落裏,手指頭快得像是在鍵盤上跳舞:“在昌平,一個廢棄的院子,離這兒大概四十公裏。”
陸晨撿起黑蠍掉的槍,順手別在後腰。
“得找輛車,馬上走。”
車庫裏就剩一輛破麵包車了,劉晴晴剛坐上駕駛座,陸晨就把她攔住了。
“我來開,你指路。”
黎明前的路,空****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陸晨一腳油門踩到底,速度蹭蹭往上竄。
陸晨從後視鏡裏瞅了一眼,自己的眼睛變了顏色,藍的,透著一股子邪性。
“你…沒事吧?”劉晴晴有點擔心。
陸晨沒搭理她,隻是油門踩得更狠了。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堆畫麵閃來閃去:實驗室,寫滿公式的白板,手術台,還有針管……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第一批追兵就來了,劉晴晴盯著屏幕:“左邊兩公裏,三輛軍用吉普,正往這邊開過來。”
陸晨沒減速,反而猛地一拐,把車開上了一條爛泥路。
“他們怎麽找到我們的?!”
劉晴晴指了指陸晨胳膊上藍色的紋路:“這玩意兒在發信號,他們有追蹤器。”
樹枝子刮著車窗,嘎吱嘎吱的,聽著就讓人心煩。
“有直升機!”劉晴晴突然喊了一嗓子。
陸晨抬頭一看,一個黑點,越來越大。緊接著,機槍就響了,子彈跟不要錢似的往下砸。
這要是換了別人,早嚇尿了,可陸晨卻出奇的冷靜。更神的是,他居然能看清每一顆子彈的軌跡,就好像子彈在空中畫了線一樣。
陸晨死死地抓著方向盤,車子在子彈中間鑽來鑽去,跟跳舞似的。車上被打的坑坑窪窪,可愣是沒打著油箱和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