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鍾的幽藍數字跳至02:00,彭昊深陷在吳羨家的沙發裏。
指間的煙蒂在黑暗中明滅如磷火,煙霧盤旋上升,在天花板積灰的吊燈罩上勾勒出鬼魅的輪廓。
"祖宗誒——"
他拖長的尾音裹著尼古丁的沙啞。
"我剛夢到一個屬於我的女鬼姐姐給我捶背,馬上就要到下一步了……
然後就被你薅到這裏來搞學術研討,你這比周扒皮還狠呐。
得,說說吧,你又碰上啥離奇事兒了?”
吳羨把剛才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
彭昊連抽三根煙,眉頭皺成川字,他彈了彈煙灰說道。
“你覺得你現在的疑惑點是啥?咱寫出來分析分析。”
吳羨拿出一張廢紙,邊寫邊說。
“第一,為啥我女鬼姐姐後脖頸上有個龍字?
第二,第九局到底是什麽?和我在網上查到的愛國組織有沒有關係?
第三,在墓室裏女鬼姐姐為啥喊我去找她?我去了,但她又跟個渣女似的死不承認?
所以,到底是誰讓我去找她?她又在哪兒?
最後,龍X璃、器官衰竭、陰神陽神這十個字能分析出啥來?”
彭昊抽完最後一口煙,將其按滅在煙灰缸裏,但又點上一根。
“我覺得這些問題得放一塊兒分析。
你看哈,你問女鬼姐姐她是誰,她不能說話,然後就撩頭發露脖子,上麵有個篆文龍字。
你說……這鬼姐姐會不會姓龍?
就像別人問我是誰,我直接會說我是彭昊一樣。”
吳羨點點頭,整個人也靠在沙發裏。
“你這種分析我也想過。
但我還想到了另一種情況……
我們都是人,所以我問你是誰,你說你是彭昊。
但如果你不是人呢?
比如說……你是兔兒爺……”
“你才是兔兒爺呢,換一個!”
“好好好,比如你是老虎精,我問你,你到底是啥呀?你怎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