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羨盯著手中僅剩下的藥,台燈的光暈在膠囊表麵流轉,像兩顆凝固的琥珀。
他的指尖無意識的摩挲著藥殼,涼意滲入皮膚。
“還剩兩次機會。”
他喃喃自語,喉結滾動間,仿佛已經嚐到了那熟悉的鐵鏽味
“但目前我有幾個棘手的問題。
其一,怎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那近百個複雜的篆體字給牢牢記住?
其二,那個土夫子的老大行蹤詭異,他第一次和第二次現身的時間毫無規律,顯然是一直躲在暗處窺伺。
他一旦確定我們完全進入墓室,便會立刻現身,開槍將我們射殺。
這也就意味著……我能查看那份鐵券的時間,僅僅隻有兩到三分鍾。
唉,難辦啊……”
吳羨望向窗外,夜幕已經完全籠罩大地。
一整天幾乎沒怎麽進食的他,此刻卻也不覺得有多饑餓。
忽然,敲門聲突兀地撕裂了夜的寂靜,像一把鈍刀劃過鼓膜。
“吳羨!開門!”
彭昊的聲音裹挾著樓道裏的穿堂風,撞在門板上嗡嗡作響。
吳羨起身時,瞥見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蒼白如紙的臉。
他剛打開門便看到彭昊一手提著外賣,一手拿著一瓶白酒,衝著他嘿嘿一笑。
彭昊毫不客氣的進了屋,他熟練的找出自己的拖鞋換好。
然後將外賣裏的食物一股腦擺在茶幾上,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
兩人吃喝了好一會兒,彭昊才開口問道。
“那個……我老姨跟我說了,你……器官衰竭?還隻剩下半年的命?扯淡的吧?”
吳羨輕輕點了點頭。
雖說他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但此刻心裏卻湧起一股暖流。
吳羨的父母在五年前的那場車禍中雙雙離世後,他便沒了什麽親人。
如今在這世上,還能打心底關心他的,可能也就隻有彭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