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瑤快死了。
關進精神病院三年,她被灌下太多影響神經的藥物。
如今,她全身上下遍布針眼,每天都渾渾噩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
下雪這天,她突然醒了,還讓護士給自己端碗小米粥。
護士看她長久沒進過食,好心給她端了一碗。
她躺在病**,看著窗外的落雪,仿佛走馬燈一般,回憶起了自己的人生。
她生來和別人不同。
別人是赤條條而來的嬰兒,而她卻一直記著前世,以至於執念成魔。
上一世,她與老公青梅竹馬,從孤兒院相識,無波無瀾,一路走入婚姻。
她以為他們兩個,隻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對普通夫妻。
但當丈夫因為救人而殞命的消息傳來後,她的人生也枯萎了。
相濡以沫的愛情,或許平淡,但也有情比金堅的力量。
齊瑤跟著丈夫一起去了。
也許是憐憫她,出生那刻,有道聲音對她說——
“你的丈夫,出生在了魏家。”
魏家和齊家是世交。
魏家這代,隻有魏向天一個孩子。
稍大一點的齊瑤,邁著初學的步伐,跌跌撞撞跑向對方,用力抱住,如同抱住失而複得的珍寶。
周圍的長輩見狀,起哄玩笑,說兩人從小看著就般配,不如親上加親,訂個婚約……
雪越下越大了,溫度也越來越冷,鉛灰色的雲讓病房暗了下來。
“啪”的一聲,燈開了。
齊瑤轉向門口,看著臉帶笑意的來人。
“我聽護士說,你要死了。”魏向天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來,這次是真的。”
齊瑤沒有作聲,陰翳遮蓋的眼球,定定的看著魏向天,仿佛透過他,在看著某個不存在的人。
“又是這種眼神。”魏向天的笑意落了下來,他不耐煩地扯了扯嘴角,“齊瑤,你每次用這種眼神看我的時候,都讓人無比惱火,你到底,在透過我,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