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十九年，臘月初三。
武關外，林海雪原。
巴掌大的雪花落在地麵，一頭巨大的野豬躺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不遠處，火堆前，三名穿著簡易皮甲的男子手中拿著烤豬肉大快朵頤。
“五爺，您說咱們回去，那些大人不會怪罪我們吧？”
“我說孫七，你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
“五爺可是咱們莊子上唯一的九品武夫，隻不過是殺了一個沒爹的野種，那些人能把五爺怎麽著？”
說完，王六一臉諂媚地看著坐在一旁的馬五，似乎是在期待著對方的表揚。
可是，迎接他的是馬五冰冷的眼神。
王六被對方的目光盯得汗毛倒立，當即說道：“嗨，您看我這張臭嘴，那小子明明是自己不長眼被野豬撞死了，跟五爺您沒有半點關係！”
雪花落在火堆上，瞬間汽化，一時之間場麵陷入僵局。
就在這時，馬五咽下嘴裏的豬肉，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指著不遠處的雪地上，躺著的屍體說道。
“嗬，既然這樣，等會你親手去把那小子的腦袋割下來，領來的賞錢我分你一半！”
看著馬五不似說笑的樣子，縱然心中萬般不願，王六依舊笑著點頭同意。
一旁的孫七看著眼前的場景，默不作聲的撕咬著手中的豬肉，似乎是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作為莊子裏最優秀的獵戶，每次馬五進林子都會帶上他。
這種殺良冒功的勾當，馬五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位於兩國接壤的邊境，一條人命，並不比地上的野草貴重多少。
看著王六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下來，馬五笑著說道：“來，都是自家兄弟，多吃點！”
三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屍體，此刻胸腔竟然有了起伏。
“嘶～”
沈煉睜開沉重的眼皮，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針紮似的傳進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