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所有的手續已經辦妥,盛瑤梔甚至明天就可以直接經營店鋪了。
青羚在房間裏**來**去,忽然瞥見暗格裏半截泛黃紙箋——
“誒,這是……”
盛瑤梔聞聲上前查看,撿起一封信箋,眉頭微微挑起,
“你猜。”
青羚飄到盛瑤梔身旁,信封上儼然寫著“吾妻羚兒親啟”。
“這個……難道是……”
盛瑤梔在青羚額頭輕點,
“恐怕是你那個傻未婚夫君給你寫的吧,怎麽樣,要我念給你聽嗎?”
青羚似乎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盛瑤梔揉了揉她的腦袋,展開其中一封,念了起來,
“羚兒,我今天又打勝仗了,瑤國現在,已經沒什麽國家敢來進犯了。
如果你看到的話,想必會很高興吧。”
“瑤國東境又下雪了,國師說,來年一定有個好收成。
陛下在雪地裏畫了隻兔子,皇後娘娘和長公主盯著兔子看了很久,然後突然哭了出來。
我想,他們都很思念你吧。
你呢,羚兒,在那邊都好嗎?有沒有……想我?”
她念得極慢,仿佛能看見少年將軍在孤燈下執筆的模樣。
……
大都是一些日常的分享,從弱冠,到而立之年。
稀鬆平常的話語中,無不透露著那個少年將軍對亡妻的思念之情。
青羚也從飄著,到坐了下來,神情也從期許變成了落寞。
“傻子,你分明這麽好,為何偏生要守著一個不在人世的我呢。”
信很多,盛瑤梔幾乎念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念到了最後一封。
封泥帶著暗紅血跡,“羿辰楓,絕筆”五個字力透紙背。
盛瑤梔喉嚨發澀,突然按住信箋:
“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告別的話語太過慘烈,她想,青羚現在或許更需要自己的空間。
青羚木著臉點了點頭,盛瑤梔將信紙展開放到了桌上,合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