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陳年覺得自己的名字可能起錯了。
因為他最近非常的流年不利。
一切都從那個該死的逆子“出嫁”開始。
先是當著一眾賓客的麵,當眾羞辱自己。
然後又不知道怎麽的,居然在公主府混得風生水起,明明隻是一個贅婿,居然弄出了一個什麽新式記賬法。
這個新式記賬法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甚至讓戶部的幾位大人們為此大打出手。
就連陳年自己臉上也挨了一記老拳,被打的一片淤青——他覺得太過丟人了,這幾日一直告病在家,直到這幾日堪堪消去才作罷。
可就在剛剛,刑部司刑部郎中李翔求見。
陳年還有點奇怪,他與那李翔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兩人也從未在一起工作過,他來找自己作甚?
刑部司刑司郎中,那是僅次於刑部尚書、刑部左右侍郎的刑部第四號人物。
凡是審理重大案件,要由刑部郎中以刑部侍郎的名義會同禦史中丞、大理寺卿為三司使,三司會審。
朝廷發布大赦令,則由刑部郎中代表刑部宣布大赦天下的名單,所以威權極重。
所以,即使陳年的品級比李翔高兩級,也不能怠慢。
他將李翔請進自己的簽押房,還沒等命人上茶,陳年就聽李翔拱手道:“陳大人,下官此來,是特意為了來感謝陳大人的。”
陳年越聽越糊塗,他實在是想不出來,他對李翔能有什麽恩德。
“李大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老夫怎麽聽不懂呢?”
“嗬嗬,陳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在下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前幾日勞煩貴府公子教育了一番,所以下官今日特來感謝。如果不是陳公子,恐怕我那兒子將來就會闖下大禍呀。你說,下官如何能不感激呢?”
“什麽?”陳年自然聽出了對方的陰陽怪氣,“犬子……教育了令公子一番?老夫怎麽從沒聽說過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