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山不敢耽擱,他知道時間不等人。
他立即下令,讓所有人把糧倉裏麵的麥稈搬出來,然後擺在旁邊的工場攤開來曬。
工場就是人民公社裏用來晾曬麥子的公共場地。
雖然不出太陽,但攤開來總好過堆在裏麵。
等麥稈擺滿了工場,蕭平山又下令讓男人們趕著牛,後麵拉著石碾子,對地上的麥稈來回碾壓。
麥子陸續散落在地上。
這時,其他人等石碾子壓過一遍後,他們整齊劃一地高舉起手中的連枷,對著地上的麥稈就是使勁捶打。
婦女主任蕭喜英扯著嗓子大喊著口號,
“一二一。一二一。”
拿著連枷的人就跟著口號有節奏地捶打下麵的麥稈。
等到人們覺得差不多了,又讓人上前把麥稈跟麥子分離。
麥稈全部堆到一旁的空地上,麥粒則是全部用掃帚掃起來。
如此循環往複,要一直到麥子全部解決好。
蕭平山皺了皺眉,他歎了口氣,
“這鬼天的,不出太陽,麥子曬不幹,用連枷要錘更多下才能分離麥子。”
“這樣下去,沒有一個月,怕是弄不好這裏麵的活了。”
“如果有一台麥子脫粒機就好了,不出十天就能把這裏麵的所有麥子都脫好。”
蕭建業站在旁邊,問道,
“咱們鄉裏就沒有麥子脫粒機嗎?”
蕭平山想了想,就說,
“聽說今年鎮上采購了三台脫粒機,可總共有四個鄉,這哪裏夠分嘛!”
“三台脫粒機不知道發下來沒有,就看上頭怎麽分配了。”
“就算我們文峰鄉能分到一台,其他四條村又得跟我們搶。”
況且是這樣的惡劣天氣,哪個生產隊都不會願意排在後頭的,晚一點脫麥子,麥子就爛得越多。
到時候別說分到的糧是爛麥子了,就算是交上去的公糧可能都湊不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