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冗長,縱橫交錯。
除開那剛剛破出大洞的屍骨牢房,餘下的牆麵紋路規整,毫無破端。
傅孤聞用火折子點燃了所有高懸的油燈,一片明亮,火折子也恰好用盡,他隨手熄滅扔去一旁,再略微側身放緩腳步,等著蘇月嫿一並同行。
“這段秘事,說來話長……”
他邊走邊慢慢地開口,低醇的聲音在空寂的周遭,恰逢適宜。
“當今聖上是少時繼位,初等大寶還未設立後宮,舞勺華年才親政,也在當年迎娶了孝康慈皇後,轉年育下一女,就是當今的嫡長公主……”
“具體的我也不甚清楚,但聽聞皇後初次孕育後,身體大傷,調養兩年都未曾見好,龍嗣血脈不能斷,太後便建議皇上選秀,廣開後宮,那是本朝第一次大秀,選上多少沒打聽,但輔政大臣澹台璈的長女,澹台婧芝也進宮被封嬪。”
講到這裏,傅孤聞停頓下,整個地宮沒有活人氣息,但空氣中始終彌漫著一股腐敗之氣。
而且隨著兩人逐漸深入,這股腐臭還愈加正濃。
蘇月嫿一邊聽著,一邊看出傅孤聞神色有異,她便掃了眼四周的牆麵,“這股味道太濃了,好像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說著,她想伸手觸碰一下牆壁,卻被傅孤聞攔住。
“小心有詐。”他謹慎的眉眼微沉,抄起佩劍,用劍鞘輕敲牆壁。
更為奇異的,竟然是實心的牆體。
那味道是從何而來?
傅孤聞又試了試周圍的牆壁,一樣如此,奇異頗多,他道:“我們再看。”
蘇月嫿點頭,與他繼續前行。
傅孤聞也續著方才的話語,繼續道:“澹嬪入宮不到一年,數月間從嬪位晉升為妃,恰逢皇後身體調養得當,兩人先後懷上龍嗣,轉年皇後誕下二皇子,澹妃生下三皇子,也就是現下的太子,澹妃也被晉升為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