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殿內,煙氣繚繞。
鍾鳴嗡響,南華經緩緩溢出眾口。
清遠手持拂塵,跪拜地坐在正殿中間的蒲團主位,身後跪滿了弟子數十人。
聽到腳步聲,清遠微微睜開眼睛,隨著小道士的低語匯稟,他也慢慢掀起衣袍起身,攜帶諸弟子一並走向傅孤聞和蘇月嫿。
“貧道見過燕王。”
至此一句,單手抵於胸前微微頷首行禮。
故意沒提蘇月嫿,也沒問安。
蘇月嫿凝神眯眸,注視著近前的牛鼻子,稍一閉眸,看出他原神散著金光,看來是修道時候不淺,還有幾樣法器傍身,也絕非尋常之輩。
“免禮。”
傅孤聞輕言一句,也並未斥責清遠對於蘇月嫿的忽視。
這就……
有點耐人尋味了。
蘇月嫿餘光睨了眼傅孤聞,來到了這道觀,他是連麵上的伉儷情深都不想裝了啊。
看起來,想要徹底一次性解決懷疑的,也並不是隻有蘇月嫿。
阿瑤有些不滿,身為王妃娘娘的近身丫鬟,有理指責旁人的怠慢,她正要怒斥清遠,卻見清遠已然看向了蘇月嫿,目光犀利,暗藏湧動。
“這位,想必也知道這裏是何地方,還不顯出真身,是待作何?”
這話說得,連個稱謂都沒有,相當不客氣。
恍若早已認定了真正的蘇月嫿已死,如今支配軀殼的,是鬼非人。
蘇月嫿迎著目光,臉色漸沉,她沉吟片刻,旋即側眼看向了傅孤聞:“王爺,看得出來,道長對臣妾有諸多誤會,臣妾想要解釋一二,還望王爺屏去左右。”
總歸是王府秘事,人多口雜。
傅孤聞就想看看蘇月嫿到底藏了些什麽,便一點頭,隨之對風灼遞了個眼色。
風灼領命,迅速連同自己在內,與所有人相繼退下。
蘇月嫿也拍了拍阿瑤的手背,讓她也先出去。
阿瑤猶豫了下,即便不願,但也不能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