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越走出軍區總部時,已經是事情發生過的五日後了。
再次見到太陽,她伸出手遮擋,卻發現自己的手粗糙又幹癟。
在總部的五天,她幾乎水米未進,幹涸的唇上已經起了一層皮。
腦子嗡嗡作響,眼前的一切都感覺天旋地轉,下一刻她就要暈倒在地。
“阿越!”
傅雲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梅越拿開擋在眼前的手,遠遠地,她看到了一個身影正在向自己飛奔而來。
下一秒,她投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
傅雲霜喜極而泣。
她鬆開梅越,上下打量著她。
衣服有些破損,但好在還算是完整,手臂上有著淡淡的鞭痕,看樣子是已經開始消褪。
這幾天暗無天日的生活,讓梅越整整消瘦了一圈。
風一吹就要跌倒的樣子。
“你,你還好嗎?”
傅雲霜的聲音哽咽。
明明梅越看上去就是很不好,可是她偏不死心,想要再問一遍。
想要聽她說自己很好。
“我很好,放心吧。”
可是在聽到這句我很好之後,傅雲霜瞬間淚奔。
她不敢想象梅越一個女孩子在那種地方究竟是怎麽熬下來的。
看著哭得花枝亂顫的傅雲霜,梅越虛弱地抬起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這不是還好好地站在你的麵前嗎?”
梅越咧了咧幹涸的嘴唇。
這種審訊手段梅越見多了。
初入地下黨時,他們必須接受的訓練便是偵訊訓練。
泡冷水,電擊,老虎凳,鐵鉗,她無一沒有受過。
軍區總部的這些手段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唯一不太能忍受的就是沒有飯吃。
現在梅越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作響。
這時,梅越才發現一直站在沈司程身後的杜岩。
他默默地看著自己,眼神中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