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姑再次被按跪在地,這次她老實了許多。
謝令儀親自上前,擼起了她的的袖子。
果然,一個發白的圓印浮在老道姑的小臂處,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
謝令儀緩緩吐出一口氣,用墊了錦帕的手慢條斯理的抬起老道姑的下巴,“仙姑真是貴人多忘事,這就把我忘了?”
老道姑一個勁兒地哆嗦,“貧尼不知哪裏得罪了大小姐,還求您明示。”
“仙姑這雙三角眼,我可是想念了許久,許久……即便在夢裏,我也念念不忘呢,仙姑。”
謝令儀慢慢蹲下來,“仙姑不是第一次來長寧侯府罷。”
老道姑愣住了,她仔細地盯著眼前的這張臉,豔若桃李,眼尾斜飛,透著一股精明的狠毒。
她認識這位嗎。
老道姑拚命地回想,她隻管按照主家的心意說話,順便……趁機收斂些財物而已,應當不會得罪什麽人罷。
再說了,反正在後宅裏能淪落到這一步的,都是沒出息的人,鬥也鬥不過別人。
可眼前這個,看著不太像沒出息啊。
她努力想著,那張怨毒的臉終於浮現在腦海裏。
才十一歲的小女娘,惡毒的不像是屬於這個年紀,被侯府送走時她自己也在場,一時不查,還被那小女娘狠狠咬了一口,險些咬掉了胳膊上的一塊肉。
小女娘臨走前說了句,“我會回來找你的。”
她當時都沒當回事兒,難道是她回來了?
兩人的臉逐漸重合,融為一體。
老道姑終於慘呼一聲,往後拚命地躲,“鬼啊——”
謝老夫人終於沉不住氣了,“青天白日的,令儀,你這又是在做什麽?”
鄭縈出聲附和,“咱們長寧侯府家風清正,可不敢做這等仗勢欺人,以權壓人的事兒。”
以權壓人?仗勢欺人?
謝令儀扯扯嘴角,虧得鄭縈還知道這幾個字怎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