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儀用春棋的簪子重新梳了頭發,又繞了遠路,往梨園方向走去。
崔明珠站在廊下,神情擔憂,尤其是她看見謝令儀光禿禿的發髻後。
“明珠姐姐,怎麽了?”
崔明珠直歎氣,“丹陽郡主發了脾氣,說是你的簪子被賊偷了,如今闔府人都在替你找。”
謝令儀愣了片刻,心底的火氣噌噌噌地往外冒。
她將方才的事情同崔明珠說了一遍。
“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我臨走前還說了我的簪子是不慎丟失,同旁人沒有幹係,她們人多勢眾,我搶也搶不回來。”
宮女太監們佝僂著腰,從園子裏鑽進鑽出。
幾百號人烏泱泱地,就是為了去尋一支根本沒有丟失的簪子。
謝令儀實在摸不著丹陽郡主到底想幹什麽。
崔明珠也不大清楚,“既然不是衝你來的,我們就不要理會了。”
丹陽郡主不大喜歡阿衍,但是也不至於去主動坑害阿衍未來的王妃。
隻是令儀說的那位姚三小姐,恐怕要難逃一劫了。
清河公主的小臂處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正汩汩冒出,丹陽郡主看著眼前凸起的皮肉,頭皮一陣發麻。
丹陽郡主一時間心痛難忍,她知道清河要做什麽,隻是覺著不可思議。
弄死一個姚黃而已,竟值得你如此自殘嗎?
清河公主本是想用這傷口治姚黃一個大不敬之罪,被丹陽郡主否決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丹陽郡主微微一抬手,屏退了下人。
清河公主要去拉她的手,她往後一退,輕輕掙開了。
“生氣了?”
對麵依舊沉默,隻是一雙漂亮的杏眼死死盯著自己,嘴巴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妹妹莫要惱了,姐姐給你賠不是,好不好?”清河公主拉起丹陽郡主的手可憐巴巴地說道。
她透亮的眼睛眨啊眨,眨地丹陽郡主的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