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被接回皇室後,改了皇族“齊”姓,成為新帝,但由於他年歲太小,封已正式認祖歸宗的裴寂為攝政王,兼太傅,又指了幾個輔臣。
朝中雖有小磕跘,倒沒有起大波瀾。
真正的沈家六爺帶著妻兒回到了沈家,他的妻子是鵲山那位神醫的女兒,醫術高明。
沈景寧後來陪著陸雲瑛回了趟陸家,裏麵已燒的隻剩斷壁殘垣,那晚曾在這宅子裏的人無一幸存。
經過客堂時,沈景寧不由想起陸雲瑛的母親還在的那些光景來,她也是她的表姑母。
當年陸雲瑛的劍法在這上京最是出眾,好勝心作祟,她覺得同齡人中,隻有他才配做她的對手。
因而便隔三岔五來討教。
“看什麽?”陸雲瑛見她沒跟上,回頭問。
“那邊的廊簷下原本有棵海棠樹,”沈景寧指了下,“曾經我每每與大表哥你比劍畢,表姑母總會端來點心和茶水。”
那時的日子總是無憂無慮又快活。
陸雲瑛眼裏也轉出抹懷念。
沈景寧道:“聽說你要隨母姓,進官場?”
“嗯,”陸雲瑛看了她一眼,轉開眸,“煜兒太小,阿玄身體不好,我幫幫他們。”
沈景寧默了片刻,終究還是問出了口:“大表哥喜歡做這些嗎?”
陸雲瑛苦笑一聲:“等煜兒能獨當一麵了,我就辭官,相信不會太遠。”
他不喜歡。
他年少時的夢早就支離破碎。
沈景寧曆過這些之後,也覺得自己徹底成了一個“俗人”,她道:“一日三餐,四季風物,大風大浪過了,我們慢慢走。”
陸雲瑛輕笑了下。
有些遺憾永遠無法彌補,但活著,或許就會為哪一日的日出感動呢?
……
農曆九月十九,宜嫁娶。
沈景寧與裴寂的這場婚事可謂隆重至極。
宮中有溫太皇太後和皇上下旨著禮部全程辦理,宮外沈景寧的祖母和母親也早給她備好了嫁妝,最後連已經隨母姓的謝雲瑛也將他從陸府拿回的他母親的嫁妝給她添了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