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當著眾人的麵做了一個非常失禮的舉動,他揉了把沈景寧的頭頂,含笑道:“以後沈少將軍對裴某好點,就當彌補了。”
不止在場一眾神色各異,沈景寧也愣了一愣。
景帝又順勢給在場幾位年輕的女娘和郎君親自賜了婚事,算是給這場夏日宴的榮光。
近黃昏時,今年的夏日宴在一場暗流湧動中結束。
大長公主府前的馬車陸陸續續地離開,直至掛著平南將軍府標的馬車也緩緩駛離,府門外便清冷得隻剩兩隻石獅子。
馬車內,沈世柏又問了一次:“你確定是今晚?”
沈景寧正一瓣一瓣地把裴寂給她的花揪成了禿頭,漫不經心道:“我前麵的兩個夢都應驗了。”
沈世柏看看被她糟蹋的花,又看看她的臉,笑得無奈:“你有什麽不滿你就說出來,怎麽還欺負起一朵花兒了。”
“……今日的事,也在你們的籌謀中?”沈景寧問的是景帝將她親事從他頭上挪到裴寂頭上這樁事。
沈世柏倒也不隱瞞:“你不是從小就喜歡他嗎?”
沈景寧默了一默,問他:“你們跟我母親說了八年前的事?”
“玉郎暴露時,大長公主已經察覺他的來曆。”
沈景寧不太明白:‘為何要給我母親下毒?’
沈世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咳了一聲,扭過頭。
沈景寧眸子微眯,捏住他下巴給掰回來:“老實交代。”
“為了阻止你和陸懷風……成了真夫妻,”沈世柏取下她的手,道,“原計劃那毒發作的時日是你成婚當日。”
這樣沈景寧就不得不去給她母親侍疾,但後來她自己提出退婚,裴寂就讓玉郎停止下毒,卻沒料到還是被發現了。
而苗北軍營裏也有裴寂安插的他父親的舊部,讓裏麵出現亂子不難,這樣就能趁機將陸懷風支到苗北去。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回到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