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窺著丈夫的臉色訕訕找補,“依著妾身看,景寧今日叫人追來要飯資,也未必是因妾身提出減聘。”
“想來還在為懷風回京那日把她丟在城外淋雨,使小性子呢。”
“懷風還沒去賠禮?”
陸巢一拍桌,怒得胡須翹起,“他非要壓景寧一頭,還不是因為兩年前景寧從戰場上救了他,他嫌那些軍將說景寧比他厲害?”
“本將怎麽會生出這麽鼠目寸光的東西。”
“你告訴他,大長公主替本將請旨封侯前,讓他把景寧給本將穩好了。”
喬氏覺得他小題大做。
自從八年前沈景寧不聽大長公主的話,大鬧一場非去當了將軍,大長公主就越發不管她了。
不僅連她受傷都不派人去問,而且還在府裏蓄起麵首來,誰知道哪天會不會生個小的聽話的出來。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陸巢此刻在氣頭上,喬氏便連連應是:“懷風一回來,妾身就讓他專程登門給景寧賠禮道歉。”
……
沈景寧離開大長公主府沒多遠,便碰到月影找來,她腳底下踩著個四肢亂撲騰的短衣仆從。
“將軍,這人是陸府的,竟敢膽大包天監視夫人和您。”
沈景寧心裏不耐煩,本想讓此人滾蛋,但到底為著她母親的那一巴掌置氣,便不免想給她找些事。
她連母親也不樂意叫了,直道:“丟進大長公主府,讓她處理。”
瞬時有個暗衛憑空出現,將人提走。
“將軍,夫人打您了?”月影看她臉。
“有印子?”沈景寧摸著側臉。
她是越發看不懂她母親了,有時覺得父親就是她的逆鱗,有時又覺得父親走後,她活得比誰都瀟灑。
“有一點印子,都紅了。”月影用護腕上的金屬貼著臉給她降溫,“夫人不替您退婚,那怎麽辦?”
“她不退,我就自己退,這事不能再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