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功台的白玉石碑上也綁了個大綢花,綢花拖著兩條長長的紅綢尾巴迎風招展。
沈景寧提著劍走過去,圍在建功台周圍的男女老少行著注目禮給她讓出條道。
上台子時,矮個子張老六伸手要她的劍。
沈景寧寒刃出鞘,逼得張老六不敢再靠近。
她皮笑肉不笑道:“我表弟還被你們的人困在院子裏,我難不成還敢動劍殺了你們首領不成?”
張土匪頭子居高臨下地看了片刻,抬抬手,張老六等一眾護衛猶豫地退開。
“為何不穿嫁衣?”
沈景寧瞥了眼張土匪頭子,紅衣裹在他肥圓的身體上,他跟個爛柿子似的。
“難看,不喜歡,”沈景寧指著下頭一眾小娘子、小郎君,問,“他們都是你搶來的?”
“老夫好吃好喝供他們,他們能被老夫選中,就該感恩戴德。”
他不僅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無恥,反而在看到下麵的人低頭不敢反抗時,一臉的洋洋得意。
“寧娘子,你拖這點時間有什麽用,趕緊拜堂吧。”
沈景寧往瞭望台方向看了一眼,上麵閃過一道稍縱即逝的亮光,這是月影成功了的信號。
“你也配?”
沈景寧嗤笑一聲。
張土匪頭子的臉冷了下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的護衛瞬間虎視眈眈地手握刀柄,一眾小娘子、小郎君局促地抱團往後退。
“隻要我不愛吃的酒,敬酒罰酒我都不吃,”沈景寧似笑非笑,“況且還是你這個將死之人的酒。”
“就憑你?”
土匪頭子看了眼她手中的劍,退後一步,張老六立馬跳上台,護在他身側。
沈景寧往吊橋方向掃了眼,道:“聽說你已經知道我身份了,不如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如何?”
這還是她方才在屋中,裴寂告訴她的。
土匪頭子兩顆小眼珠子死死盯著她片刻,忽然哈哈一笑:“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