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寧抬眸向景帝道:“都怪微臣硬要跟我母親置氣,讓她看看微臣沒有她出手,也可以自己退親,才會鬧到如此局麵。”
她有些懊惱道:“若是微臣不這麽幼稚,先將湯氏帶去見我母親,她定會替微臣體麵地退了這親的。”
景帝見她這副模樣,對陸巢告她勾結逆黨的最後一點疑心也散開:“這麽說,你也不想和陸家鬧成這樣?”
“是,”沈景寧道,“臣隻是不願嫁進他陸家了,若是他們痛快解除婚約,何至於鬧得人人都看笑話。”
裴寂似笑非笑地瞧著沈景寧,見她一步步將自己洗白摘出來,他臉上的笑意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寡淡。
“你和裴卿又是怎麽回事?”
景帝眼神往他倆身上轉了一圈,含了揶揄之意,“別跪了,起來坐下說話。”
裴寂隻看著起來後順勢揉膝蓋的沈景寧,並不開口。
沈景寧毫無城府似的怒著臉:“陸懷風使陰招上演苦肉計,阻止微臣退婚,臣情急之下,瞬時拉了裴大人當擋箭牌。”
“擋箭牌?”景帝笑道,“既然外麵都傳開,裴卿的救命之恩,你以身相許了,也不用急著分辯。”
“三日後裴卿有公務出京,不便用官身,你假扮他妻子,護送他。”
沈景寧與裴寂一起領了旨。
景帝這會兒不懷疑沈景寧了,看著她不免又想起她曾經小太陽似的明媚模樣。
溫和柔聲道:“你前幾日找朕請的嫁娶自由的聖旨,且回府等著。”
……
沈景寧和裴寂走出禦書房,陸巢和陸懷風便直直望過來。
他們看她的眼神,簡直可以算得上凶神惡煞。
陸巢衝裴寂抱拳道:“裴大人身上的傷可有礙,都怪犬子不懂事,陸某和犬子改日登門向裴大人賠罪。”
“未傷及要害,”裴寂頷首,“告辭。”
方走出幾步,陸懷風突然出聲:“沈景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