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也在城南,距離陳府隻有近百丈的距離。
相比陳府的富麗堂皇,郭府相對比較低調,占地不大,院牆老舊,大門破敗。
畢竟是官員,皆知官不修衙的道理,又豈會將自己居住的府邸建造的奢華大氣上檔次。
都知道郭尚文貪贓枉法富得流油,可堂堂縣令總不可能每天上差的時候大金鏈子小金表一天三頓小燒烤吧。
可叫人知,勿叫人見,就是這個道理。
此時的郭府前院中,幾乎一天一夜未睡的郭尚文頂著黑眼圈,來回踱著步。
地麵上散落著許多賬本,賬房與兩名管事站在一旁垂著頭,和媳婦跟著二舅私奔了似的,哭喪著臉。。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郭尚文咬牙切齒:“那趙大成明明占了那麽多田產,有著那麽多地契,為何,為何絲毫貓膩都查不出來!”
壓力都集中在賬房身上,大家齊齊看向他。
賬房留著八字胡,從昨日下午到現在,私賬公賬都翻爛了,但凡和趙大成有關的賬目,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看不知道,這一看,直接懷疑人生了。
趙大成是二十年前到的肅縣,最早是流民,懷中抱著尚在繈褓的趙勳,身後跟著一群遭災的鄉民,百十人左右,先是做苦力開礦,後是修路當壯丁,足足幹滿了三年才有了個清白身份。
之後百十多人湊了錢開始養馬,準確的說,是湊了錢交給上上一任縣令,允許他們販馬經商。
那時,郭尚文還是縣中典簿,見到趙大成真的將馬場和草場建起來了,並且這錢財越賺越多,沒少從趙大成身上壓榨好處。
直到十年前,趙家大宅建了起來,郭尚文開始涉足別的產業,有了現錢就購買地契、田產,開辦飯莊、酒肆。
七年前,郭尚文開始擔任肅縣縣令,趙家但凡賺錢的產業,他都會索要三到五成的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