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殊蘭瞧著母親殷切又帶些閃躲的眼神,她心如明鏡一般。
敬嬤嬤伺候母親三十年,從未有過差錯,最是謹慎不過,怎會平白無故犯下這般低級錯誤?
還偏巧那花盆是剛澆過水的。
她和虞知柔身形相差不少,母親卻說衣裙她也能穿。
看來是有備而來,母親早準備好了換下的衣裙,又安排好了這一切。
便是要瞧她腰間的那個鳳凰花胎記吧!
隨即虞殊蘭跟著崔氏朝內走去,卻轉身悄悄朝沈夫人屈膝一拜。
此番母親能盡早起疑,最要感謝的便是沈伯母了。
不一會兒,便到了凝春堂中。
崔氏屏退下人,屋內僅餘敬嬤嬤。
“殊兒如今身份尊貴,母親叫敬嬤嬤為你更衣,可好?”
虞殊蘭點頭應好,跟著敬嬤嬤繞到屏風後,緩緩褪去外衣。
因著氣候炎熱,也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裏衣和內襯。
敬嬤嬤伸手拿過放在衣架上的衣裳,可那一雙眼珠子,卻不曾從虞殊蘭身上離去。
虞殊蘭感受到了這道目光,她故意趁著卸下玉佩時,撩起裏衣一角。
敬嬤嬤第一時間便捕捉到了那朱紅色的鳳凰胎記。
即便驕陽的光芒被紗窗遮擋,暗了幾分,卻仍襯得那抹朱紅奪目非常,恰似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不會錯的,這胎記,正是當年老爺將兩位小姐一同抱至暖閣時,僅嫡小姐腰間所生之物。
“嬤嬤?”
虞殊蘭背著身已然伸開手臂,出言提醒嬤嬤為她著衣。
敬嬤嬤忙掩蓋住異樣的神情,“老奴這就為王妃更衣。”
她強行鎮定了心神,上前一步,手卻有些發抖。
前兩日她和夫人心中的猜想,竟就這般被驗證了。
一時間,她心中五味雜陳,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片刻後,那綾羅繡珠月白裙已然穿在了虞殊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