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空氣一瞬間凝結了起來,裴成鈞也錯愕不已。
他重生歸來,不過是偷偷使了點手段,散布虞殊蘭不潔的流言罷了。
可這陸子涵竟敢當著皇叔的麵,公然說起此等有違婦德之事。
莫不是陸子涵當真揪住了虞殊蘭的錯處?
可前世虞殊蘭並未與人私通過。
還不等裴寂作聲,虞殊蘭頷首側眸,冷哼一聲。
“怎麽,陸姑娘汙蔑本妃一次不成,如今又要信口雌黃,梅開二度了?”
陸子涵被這陰惻惻的話一時間澆滅了頭腦中的衝動。
她心中暗道:對啊,她不能衝動。
在找到張子化和虞殊蘭私相授受的實證之前,絕不能輕舉妄動。
她當下首要的,便是先偃旗息鼓,一步一步搜尋證據。
再尋一合適時機,將虞殊蘭釘死在恥辱柱上。
“我不過是說著玩罷了,王妃你如此咄咄逼人,莫非心虛?”
這話出口,氣勢較虞殊蘭,弱了不止一截。
趙世子也鬆了一口氣,倘若今日當真聽聞什麽驚天醜聞。
怕是北辰王不會叫他們全須全尾地走出這個門。
姚世子又何嚐不是?
他感覺自己被戲耍了,憤而起身,手指著跪著的趙氏等人。
“陸子涵,你不要一驚一乍,在這裏駭人聽聞,瞧瞧你今日惹來的鬧劇。”
陸子涵滿是不服氣地說道:“掌櫃的,還不快把這害人的婦人扭送官府!”
她氣得牙癢癢,今日本已籌備齊全,甚至拋出華光冠、金蟒佩、玉濯帶,將齊王等人引來。
卻仍是中了虞殊蘭的圈套,不能一舉將虞殊蘭擊敗。
她當真是恨!
但她自認能屈能伸,來日方長,如今既已知曉那張子化的真麵目,何愁日後抓不住把柄?
掌櫃的也是個明眼人,看清了如今的局麵,是這位陸姑娘占了下風。
趙氏哭聲不斷,叫苦連天,老四雖發不出聲音,卻也瞧得出麵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