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聞言,想到了什麽。
“這陸府何時打掃的?”
王嬤嬤不假思索地回答:“仲夏宴後便翻新了,昨日陸姑娘就住進來了。”
昨日,裴寂眸中冷意似有所緩解。
難怪昨日他的王妃要他許諾,三年不納妾,原來如此。
皇祖母剛落下一子,那小狐狸便已將棋路堵死。
不過,他有些疑惑,皇祖母怎麽一夕之間,就要染指他的後院?
用的還是如此下策。
這不應該。
“走,本王去見一見這陸姑娘。”
裴寂剛至前廳,便瞧見虞殊蘭正坐在母妃右側。
端莊得體的正朝那堂下坐著的女子熱絡幾句。
李宴昔說道:“待會王爺也要來,陸姑娘尚未出閣,怎未帶帷帽?”
她覺得,這姑娘的規矩也忒差了些。
可再差也該知道男女大防的道理。
可陸子涵卻冷哼一聲。
“李王妃此言差矣,我的故鄉,男女平等,從不講究這些封建的規矩。”
李宴昔不由得一驚,朝虞殊蘭瞧去。
可虞殊蘭神色卻未起波瀾,像是早聽過這種話的樣子。
陸子涵昂著頭,滿臉傲氣,仿佛自己高人一等,思想超群。
“女子的貞潔從不在羅裙之下,更何況隻是容貌叫外男瞧見。”
話音落下,李宴昔苦笑,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借此掩飾尷尬。
原以為隻是不懂規矩,卻不想竟是全然不知禮義廉恥。
想來太皇太後便是看中了她這份厚臉皮吧。
“陸姑娘極為灑脫。”
虞殊蘭開口,緩和了這尷尬的氣氛。
其實,她前世就覺得陸子涵這話說得不錯。
憑什麽男人上嘴皮碰下嘴皮,一句話就能詆毀了女子的清白?
而她們隻能任人揉搓。
可惜世道如此,陸子涵尚且不在乎這名聲的束縛。
她卻不能,她要走的路還很遠,不容得她行差踏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