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棠輕撫手指,掌心中有一道很深的傷痕。
穿透手背,是前幾年。
她不小心將衣服洗壞,被柳氏責罰。
將燒紅的瓷片扔在地上,再將她的手摁在上麵,用腳碾過手背。
瓷片割破皮肉,血剛流出來,又被瓷片燒焦止住。
再將手摁在冰桶中,反複幾次,直到那塊皮肉變成一塊死疙瘩。
從那以後,手掌不能握緊,不能用力張開。
所以她時常藏在袖中,不願意給人看見。
“自打我入林府,伯母用盡了後宅陰私手段折磨我,不給我飯吃,隻能撿下人不要的搜飯搜水,住在有死老鼠死蟲子的柴房,冬日裏洗凍滿冰渣的衣裳,酷暑你以教規矩為由,一站就是六個時辰....”
“日日鞭打,針針入骨。”
便是現在,每每變天,她都痛不欲生。
太多了。
蘇晚棠彎腰,凝視柳氏,“多虧伯母提醒,否則,晚棠還不知道原來這叫惡毒,還以為是伯母一番苦心呢!”
她淡然的訴說著自己曾經的痛苦,仿佛講述著別人的故事。
她回眸,“雲翠,去告訴莫愁主持,日後不必給伯母遮風擋雨的屋子,就在後山僻個籬笆,拴在那,也不必供她吃喝,雨水,樹葉,可比搜飯搜菜幹淨多了!”
雲翠應答,“是!”離開。
然而當她將這些苦難準備同等還給柳氏,她隻是聽聽,便驚懼慌亂不已。
柳氏掙紮著起身,張牙舞爪地撲向蘇晚棠。
蘇晚棠後退躲開。
“嘖嘖嘖,惱羞成怒了!”
她看好戲一般。
“看伯母身子這般強健,不如接客的數量再翻一倍如何?”
她如惡魔一般審視腳下的螻蟻。
柳氏一聽,滿目懼怕,顫抖的身子,連連擺手,“不鬧,不鬧,玩湯,球球....求你,放伯母一嗎.....”
柳氏怕了,她開始祈求蘇晚棠的原諒,即便口齒不清,甚至跪在地上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