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寒起。
蘇晚棠腳下一滑,險些跌入身後冰湖中。
“蛇蠍心腸的白眼狼,我林家養你多年,你竟然弄壞萋萋頭麵害她當眾出醜,毀她名聲!”
林鈺錦咄咄逼人。
蘇晚棠搖頭,沁著淚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陷害她...”
“狡辯!”
“蘇晚棠,你一屆孤女,賤命一條。”
“是我林家心善,收留你在京都。”
“竟敢當眾欺辱萋萋,當我林家沒人嗎!”
“今日,本少爺代你父親好好教訓你!”
沒人?
是啊,她蘇府的確沒人。
一夜之間滿門滅口,連隻狗都沒有留下。
隻剩下她,連狗都不如。
苟延殘喘的依附林家,才能留下這條他們口中的賤命。
“我沒有...”蘇晚棠一屆孤女。
無依無靠,隻能紅了眼眶。
瘦弱的身子比紙薄,似一陣風,薄薄一層雪都能壓垮她。
沒人會比她更清楚寄人籬下的滋味。
“嘴硬!”林鈺錦氣極。
抬手就想要扇她巴掌。
蘇晚棠太害怕了,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巴掌落下。
石頭邊緣染了水汽,凝結成冰,下了雪,很滑,她沒站穩,身子一歪。
“啊——!”
巴掌擦著臉頰劃過,又是這般熟悉的刺痛。
在林家,上至家主,下至灑掃奴仆,誰不開心的,都能來扇她一巴掌。
雪花飛落,月白身影隨著雪花落入湖中,“噗通——”
同滿池的雪一般,消失在水麵。
...
僅一牆之閣,宴會上,笙歌鼎沸。
冰湖中,骨化形銷。
滿身華貴的男子坐在輪椅上被下屬推著行走在遊廊上。
神色冰冷,眼底是數不盡的冷漠。
簾帳縫隙中,一縷錦袍逃匿與風雪間。
下屬碎碎念,“長公主明明知道主子您對女子胭脂味厭惡至極,竟然還讓林家小姐來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