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嬤嬤手愣在半空,語氣不悅:“冷姑娘本來就是來澄清的,不把帷帽摘了,露出樣子,誰知道你是誰?”
夢蝶死死護住冷玉修的帷帽,扭頭瞪著房嬤嬤,“酒樓裏大多都是男人,我們姑娘還未出閣,怎好讓人看了去。”
房嬤嬤一聽,連個丫鬟都敢忤逆她,強硬上手,手剛碰到帷帽底下發出一句輕柔卻又堅定的聲音,“我今日代表的是將軍府,若是嬤嬤堅持不讓我帶帷帽,往後傳出林家教女無方,拋頭露麵出現在青樓楚館的閑話,嬤嬤可擔待得起?”
話落冷玉修感覺頭頂輕了許多。
房嬤嬤收回手,臉色陰沉,“把該說的話說了,冷姑娘在掀開帷帽,讓人看一眼。”
冷玉修輕輕點頭,起身跟著她們下了馬車。
站定後,微風拂過她身上的白紗,勾勒出纖薄的身軀,隻聽見帷帽下陣陣咳嗽。
房嬤嬤本想讓她收斂著點,不要咳出來,引人誤會。
話還未出口,隻見夢蝶扶著冷玉修進了酒樓,便連忙跟上她們的腳步。
冷玉修雖然在泉州時候女扮男裝去過酒樓,可跟這裏的完全不同,安靜得不像酒樓,倒像學堂。
一排排的人,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像有夫子在一般。
這時,林安嶼也招手,示意她們過來。
冷玉修坐下,林安嶼的聲音便響起,“待會兒你就按母親教你的說,最好說得動情些,多說些你愛慕潘公子的話,這樣大家才信你,等你說完了,我就帶你回去。”
冷玉修淺淺地嗯了一句。
樓上的魏拂塵看出帷帽下的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雖然看不清臉,但那一聲聲輕咳,也讓他心驚。
要不是今早暖玉居的丫頭來報,他還不知道林府這麽欺負人。
隻告了假早早地在此等候。
林安嶼見冷玉修咳得越來越急促,心裏也揪了起來,把手邊的茶水推過去,“冷表妹先喝一口茶潤潤,我們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