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精心準備的計劃就這麽泡湯了,許梅心頭的怒火怎麽也壓不住,她掄起胳膊,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叮叮咣咣,瓷器與大理石碰撞。
清脆,好聽。
張叔含淚點了個讚,默默地帶上手套。
飯菜、花瓣、瓷碎片混在一起,許梅嫌惡地皺皺眉,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哭訴。
“你爹死得早,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
許梅又掏出那副說辭。
傅琛抬起頭,目光直視過去:“所以,你可以隨時砸碎這些東西,不用賠償。”
“嗝。”許梅一口氣憋在嗓子邊,瞪著眼瞧他。
“你,你什麽意思?”
許梅捂著心口,“哎呦哎呦”直叫喚。
“這年頭,誰還沒有個病了?我這心絞痛,這都多少年了?”
她把桌子拍得震天響,一手還不忘捂心口演戲。
“說起來,這病還是當年含辛茹苦地照顧你落下來的,我起早貪黑啊,那些年,我連個整覺都沒睡過。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結果你還護著你媳婦兒……”
許梅扯著袖子嗚咽,悄咪咪睜開眼打量傅琛。
傅琛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掏出手機:“我叫於秘書給你送醫院。”
一聽“醫院”倆字,許梅好像踩到了電門一般,嗷一聲就站了起來。
動作幹淨利落,根本不見剛剛病殃殃的模樣。
“我不去,我才不去醫院。”
她嫌惡的皺眉。
且不說她討厭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單單是昨日陳蝶在醫院的挑釁,就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她才不要再踏進那個恥辱的地方!
傅琛關上了手機。
“好。”
許梅剛剛欣喜一秒,就聽傅琛接著說。
“既然家裏您住不下去,就去郊區的別墅吧。”
他說著,從旁邊櫃子裏拿出一把鑰匙,“啪嗒”一聲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