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洲微微一愣,內心洋溢著一種苦澀。
他忍著情緒,開口詢問:“師姐何出此言?”
“這裏沒有外人,你不用瞞我。”
蕭霽月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亮亮的,就這麽看著他:“當年你驚才豔豔,各大門派都想收你當關門弟子。結果你卻自毀修為,為了一個玉家女人捐出仙骨,過起了平凡的日子。事到如今,那女人跑了,你卻要從一個小小雜役弟子重新開始……你,後悔嗎?”
李擎洲嗬嗬笑道:“有什麽後悔的。我相信我自己,即便是從雜役弟子開始,我也能很快爬到高位!”
“你……”
蕭霽月似乎有些生氣,她攥了攥拳頭,很快又平複了情緒,看向熟睡的李鳶兒,緩緩道:“鎮子上有修真學院,定向培養弟子,畢業之後可以直升內門。”
“太好了!”
李擎洲很高興:“鳶兒也的確到了上學的年紀,能直升內門弟子倒也不錯。”
他低著頭,眼睛裏都是女兒。
蕭霽月側著頭,眼睛裏卻全是他。
冤家。
她在心裏歎了口氣,扔出一枚手鐲。
“這個儲物手鐲你拿著,是弟子標配,裏麵有些物資,你慢慢用吧。”
“多謝師姐。”
李擎洲接過手鐲,套在了手腕上,涼冰冰的。
“你……若是不想當雜役弟子,我可以幫你……”
蕭霽月猶豫一下,忽然開口。
“謝謝師姐。”
李擎洲卻打斷了她,微笑道:“但我這次,想靠自己。”
蕭霽月眼神變換,最後歎了口氣:“那你……好好修煉吧。”
說著,她一甩水袖,扭著翹臀,禦風遁走。
李擎洲站在那裏,看了她一會兒,這才收回了目光。
是的,他跟這位雲月宗的天驕認識,而且是十多年的交情了。
兩個人青梅竹馬,打小一起長大。隻不過,十六歲的時候,她就因為天賦的關係,被送去了雲月宗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