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來了三個送菜的婦人,忙前忙後地卸了幾筐菜後,站在小廚房門口討了碗水喝。
雲冉斜趴在床榻上,後背還敷著熱熱的藥膏,從窗戶瞧見了那些人,並沒多留意。
可後來她發現不太對勁了,因為其中一個把碗一放,忽著閃進了屋,另兩個也衝過來守著門。
偏偏這時屋裏沒人,琴心熬藥去了,沉玉去了茅廁,屋中隻剩下了自己。
雲冉質疑起來:“你做什麽?”
那婦人一臉厲色,一把捂住她的嘴:“二小姐你莫怪啊,老奴這也是沒辦法!”
這老婦力氣很大,一隻手捂了她的嘴,另一隻手將她壓在了床榻上,讓人絲毫也動彈不得。
沒一會兒,她對外招呼了聲。
很快,伴隨著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就有人緩步進了屋子,雲冉從那窸窣的布料以及低沉的呼吸聲很快判定,這是個男人。
她警惕起來,腦子這一瞬間閃出了許多有可能的仇敵,比如突厥人,與自己不睦的孟家人以及宮裏的淑妃娘娘。
他們都有可能控製她,都有可能使些小動作。
偏偏自己此時衣裳單薄見不得外男,若是闖進來個人瞧見這副狀況,她就是有萬張嘴也難說清!
本來就是身負惡名回到大周,再經曆那些,無疑是將自己再度送進地獄。
她越想越害怕,心中燃起一個念頭。
若真那樣,與其坐等羞辱,不如主動了斷,圖個清白!
她默默地咬住了自己的舌頭,直到那人一步一步靠近,再然後,按住自己的婦人忽然……忽然放下了布簾,將那男子隔絕在了布簾外。
那個人停了下來,隔著布簾抓起雲冉的手腕,兩隻手指搭了上來。
他竟然……在把脈。
把脈?雲冉忽然想到了前兩日葉青青說的神醫,未必,這人是魏遲強行帶來的顧行之?
她嗚嗚出聲,可聲音全被婦人堵在了手掌心,根本逸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