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麵前不再是陰森冷寂的祠堂靈位,而是一片刺目的紅,她晃了晃腦袋,感受了一下自己腦袋上的沉重,這才明白了。
不知道什麽原因,她變成了喜宴的新娘!
這個新娘還不是自願結婚的那種,因為她此刻的雙手雙腳皆被捆住,而她的嘴巴也被人用針線密密麻麻地縫了起來。
這是一場被強迫的喜宴!
那麽,背後靈讓她體驗這場喜宴的原因是什麽?
寧淺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仿佛她就是那個新嫁娘。
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唰地一下,緊閉的大門被打開。
寧淺低著頭順著屋外的月光看見,門內走進來一雙穿著窄窄繡花鞋的腳。
那是一雙塗著紅色墨汁的紙鞋!
突然,唰的一下,原本蓋在她頭上的蓋頭被粗魯地拽開,寧淺抬頭看去,隻見麵前站著一個粗大的女紙人!
那紙人咧開被畫得猩紅的嘴巴,空洞洞的眼眶對著床邊的寧淺道:“新娘子,該化妝上轎了。”
寧淺隻覺得自己現在就如同那提線木偶一般,隻能看不能動,她看著自己從床邊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坐在窗邊的銅鏡跟前。
那紙人伸出胳膊從桌子上拿起眉筆和鉛粉就對著寧淺畫了起來,很快寧淺就變得跟紙人一樣,唇紅臉白。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三更的梆子響聲,那紙人一把便將寧淺拽了起來,推著她就朝屋外走去。
寧淺這個身體被推得踉蹌了一下,她低著頭看見原本幹淨的青磚地麵上,此時鋪滿了紙錢。
而兩邊的青灰色院牆上突然亮起兩串紅燈籠,紙紮的燈罩裏,人皮燭台正在滋滋冒油,寧淺看著自己扭曲的影子投在照壁上——那影子脖頸處分明勒著根麻繩。
“新娘上轎——”
伴隨著紙人的一聲吆喝,原本抬著喜轎的八個紙人轎夫齊齊轉頭,死死地盯著寧淺,似乎是在詢問,你怎麽還不上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