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那滄溟跟個精明的狐狸似的,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話語裏的破綻,這下可好,平白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薑冉此時此刻是滿心的懊惱,隻覺臉頰滾燙,心裏直犯嘀咕:莫不是著了這小子的道?
瞧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怕是正暗自得意呢!
哎呀,誰能來救救她,讓她趕緊擺脫這尷尬境地吧!
薑冉眼波微閃,終是硬著頭皮扯了一句:“我不過是從往來赤烏與西域的商隊口中聽得一二罷了。”
滄溟聞言輕笑一聲,並未揪住薑冉話中紕漏不放,隻淡聲道:“原來如此。
隻是近日珍饈閣新聘了位禦廚出身的庖廚聖手,如今一席珍饈怕不止千金之數,還望聖女多備些銀錢才是。”
合著滄溟這是打定主意要掏空她的家底了啊!
薑冉氣極反笑,腕間銀鈴隨著抬手動作叮咚作響:“早聽聞滄溟國師精於籌算。
今日方知連茶樓說書先生都低估了您!不過我們西域人最重承諾,這頓飯我請了!”
“隻是。”
薑冉話鋒一轉,雙眸微眯:“國師遠在北疆,何以對帝都動向了若指掌?”
“帝都的棋盤上,總有些棋子看似無關緊要,實則牽一發而動全身。”
滄溟盯著薑冉,唇角時泛起意味深長的弧度,“至於為何對這盤棋如此上心……”
“大概是有人在棋心處,落了枚讓我不得不守的白子。”
薑冉迎著滄溟那仿若能洞悉人心的目光,聽著他隱晦的表白,心尖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攥緊,一陣顫栗自心底蔓延至全身。
往昔在帝都時的她,一次次向滄溟坦誠地**心意,直白示愛。
甚至罔顧禮教強吻於他,可回應她的,隻有滄溟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與疏離。
若不是重活這一世,知曉他深埋心底的深情,薑冉怕是真要以為自己的滿腔愛意不過是一場獨角戲,他從未有過絲毫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