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隻雞仔躺在木清歡的巴掌上已經毫無動靜,長長的脖子都從手指的邊沿垂了下去,乍一看便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木清歡將它們托在手中之時,卻能感覺到那微弱得幾乎不可查的呼吸。
其實她心裏也一點都沒有把握,畢竟這給人治病與給獸治病可全然是兩碼事。
但一想到自己原先曾急病亂投醫地用藿香正氣水治好了家中那垂死的寵物烏龜的腸胃炎後,便突發奇想,打定主意要用盡自己所學,想要再嚐試一番。
她一邊小心地用那點燃的艾條在小雞仔肚皮上輪流灸著,一邊笑著對那老者道:“《草本從新》有言:蘄艾逐寒,生溫熟熱,乃純陽之性。走三陰,通十二經,能回垂絕之元陽。無論能否治愈,我都隻當結個善緣,如此方才能問心無愧。”
這一番文縐縐的話說下來,周圍的人雖沒聽懂多少,可也能大致明白木清歡所想,皆忍不住讚歎:“娘子心善,往後必定福澤綿長啊......”
木清歡隻笑了笑,不去理會這般誇讚的話語,還將楚念旬拉來打下手,將艾條交給他,自己則一邊輕輕地按揉著小雞仔的肚皮。
眼下正值午後最為炎熱的時辰,可眾人從未見過此等用艾條救治雞仔的場麵,隻覺得千裏難尋,都依舊圍在周邊不肯散去,眼睛還緊盯著那兩隻小雞仔的狀況。
如此這般,約摸過了三刻鍾,木清歡隻覺得自己的發髻都已經被太陽烤得發燙了之時,卻見方才已然脖頸垂**的小雞仔已然換了個姿勢,窩在了自己的巴掌中,不僅呼吸更有力了些,竟還能聽見極其細弱的唧唧叫。
這大街上人頭攢動,嘈雜得很,木清歡一開始還當是自己被太陽曬昏了頭才聽錯了。
可當其中一隻雞仔的腿突然輕輕蹬了一下之時,周遭的人群霎時間就變得鴉雀無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