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史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氣急敗壞地又拿起驚堂木狠狠一拍,怒道:“公堂之上,不可喧嘩!噤聲!”
言畢,又看向了羅進,“你再說一遍,這簪子是哪裏拾得的?”
“在秀雲樓門口撿到的。”
羅進這會兒已經緩過了神,說起謊話來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越發順溜了起來。
他自作聰明地想著,這簪子是從賭坊一個看著就很有錢的公子哥兒身上順來的,指不定這人也是花樓的常客呢。
總歸那處魚龍混雜,往來人等皆是四麵八方而來,誰又能說得清,他究竟是在何處丟失的簪子?
傅元宴聽得羅進信口胡謅,再也忍不住了,親自推著輪椅從堂中黑暗的角落挪了出來,臉色臭得難看。若不是此時他坐在輪椅上,隻恨不能飛起一腳踹在那羅進的臉上。
眾人看了看傅元宴的雙腿,再結合方才羅進所說,麵色頓時就精彩極了,堂中霎時間一片寂靜。
這坐輪椅的人去逛青樓,說出去還不怕人家笑掉大牙?!
上首的典史見此情形,隻覺得煩躁急了,拿了令簽就往堂中一擲,怒道:“如今認證物證皆在,你還敢抵賴!來人,板子伺候!”
羅進被嚇了一跳,又見那被他偷走簪子的傅元宴都出現在了麵前,隻覺得有些大事不妙。
要打板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哪怕到了這個時候,羅進卻依舊想要負隅頑抗,最後再掙紮一番。
他看向薑翠蘭,軟下了身段好聲好氣地道:“翠蘭,你說句話啊!這、這簪子是我從貨郎手裏收來的,那人平日裏走街串巷的,如今也不知去了何處。你信我啊!”
薑翠蘭已經一個眼神都不想再給他了。
方才在走進衙門之前,木清歡就將她拉到了一邊提醒過她。今日隻要進了這衙門,往後便是要同羅進劃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