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撒在林間,在地麵映照出斑駁的影子。
小屋的門口,木清歡正蹲在爐邊看著火,還一邊攪動著陶罐裏熬出的濃濃的藥汁防止糊底。
玉娘坐在一邊笑嘻嘻地看著她,待手中碗裏的薑汁紅糖水稍微涼了一些後便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妹子,想不到你竟然還懂這個!我還當這不過是些林間隨處可見的雜草,沒成想竟然是藥材呢。”
她眉眼彎彎地看著木清歡,麵上難掩驚訝之色。
“不過是跟著鈴醫學了些,皮毛而已,同府城的那些坐堂大夫可比不了。”
木清歡隨意地答道,手中動作一下沒停,眼睛也始終盯著火候,那模樣認真極了。
“你瞧我這空手來的,又費了你不少紅糖和薑......”
玉娘將碗洗幹淨又坐回了小杌子上,頗有些不好有意思。這年頭,糖可是不便宜的東西。
木清歡取了塊布巾,包裹住陶製藥罐的把手,小心地將罐子從小火爐上取了下來擱在一邊晾涼,這才看著玉娘笑了笑。
“玉姐這般客氣作甚?不過是一碗紅糖水罷了。如今雖說天氣還熱著,可你這身子多少有些寒症,平日裏還是莫要貪涼的好。”
“好嘞,都聽你的!”
玉娘趕忙點頭應是,又問:“隻不過,你這糖水咋的與我原先喝的不是一個味兒啊?好像有點香味......”
“是紫蘇。這種草藥既能做菜還可入藥,這不,眼瞅著快要過季了,前些日子便去林間摘了不少,眼下都已經曬幹了。”
木清歡說著,又伸手指了指屋子邊上那臨時搭起來曬藥草的木架。
“我就說呢......”
玉娘心中頓時佩服不已,覺得這山下來的姑娘就是不一樣。
他們山裏隻有一個懂點醫術皮毛的李老頭。
他治療外傷雖有兩下子,可若是婦人有個病痛什麽的,就不大方便去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