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頌的心情仍不平靜。
她沒有回去,招搖到了常雲集團。
黎頌以傅氏夫人的身份出現,引人注目。
她不是來工作,也不是來安慰沈乘,徑直上樓去找王賀申請保護令。
看在傅淩硯的麵子上,王賀自然不想答應也得答應。
他隨後給沈乘安排了兩個貼身保鏢,確保公司裏不再有人欺負沈乘。
黎頌辦完這件事,再去和陳蓉幾人聚一聚,回到景園已經很晚,將近淩晨三點。
讓她沒想到的是,傅淩硯書房裏的燈還亮著,門也沒關。
黎頌放輕腳步上樓,透過門縫看到了傅淩硯。
桌邊台燈下,傅淩硯褪去白襯衣,正在給他自己的胳膊上藥。
每一道血痕看起來都觸目驚心。
傅淩硯宛如感覺不到疼痛,用蘸了碘伏的棉棒蹭擦傷口。
他姿勢別扭,控製不好力道,時不時就會戳到傷口,卻一直麵無表情,仿佛感覺不到疼。
手肘處的傷已經開裂出血,傅淩硯還要用棉棒懟上去時,一隻柔軟冰涼的手托住他胳膊。
傅淩硯愣了下。
“不要動。”
黎頌奪過棉棒,幫他蘸取碘伏,輕輕擦拭傷口處的血跡。
傅淩硯指尖蜷縮,冷肅的眉眼在看到她時漸漸緩和,卻什麽也沒有說。
直到上完藥,黎頌丟開棉棒,甩了甩發酸的手,主動開始解釋:“你別誤會。”
“什麽?”傅淩硯問。
黎頌冷淡解釋:“我幫你上藥,是還人情,不管怎樣你確實在警局那邊幫了我和沈乘,算是我報答你了。”
她轉身要走。
傅淩硯忽然開口:“你能不能再幫我一下?”
黎頌停下腳步,回過身看他:“說。”
傅淩硯垂眸,掩飾眼底的一抹深意:“能幫我換件幹淨睡衣嗎?我想睡了。”
黎頌微微愣了下,目光掃過他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