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慌亂擺手,“對不起,我不是……”
大概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她總會不由自主地以為她做錯了很多事情,然後習慣性地先去道歉。
周淮青說話時的語氣依舊很差,“又要跟我道歉了,是吧?”
都道歉了還不行?
溫黎無奈往後退了幾步,惹不起她躲,總行了吧。
周淮青始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更多的像是審視中帶著一點批判。
最後無奈開口,“溫黎,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你其實……”
“讓讓。”
有一輛電瓶車從後頭疾馳而過,周淮青將溫黎推至裏側,護在身前。
巷子很窄,即使避讓及時,還是免不了被濺一腿泥。
在對方騎著電瓶車遠去後,溫黎茫然地抬頭問周淮青,“你說什麽?”
周淮青鬆開了她,“沒什麽,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想說,其實不需要委曲求全,也不需要小心討好,墨守成規,活在別人的影子裏。
或許就連對江臣的感情,其實都不能稱之為是“喜歡”。
也許剛才沒有那輛電瓶車的無意打斷,周淮青會直接說出口,但是他現在突然說不出來了。
他在害怕,雖然他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些什麽。
“哦。”
溫黎耷拉著小腦袋,低頭看著周淮青被泥水打濕的皮鞋和西裝,刻意和他保持了一大段距離,還錯開身去躲他的影子,避免再次踩到。
總而言之,今天一整天下來,不能說是狼狽,隻能說不太順利。
車緩慢行駛的途中,雨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雨刮器上下起伏,兩人一路相顧無言。
周淮青登記了車牌號,將車開進小區,把溫黎送至樓下門廳。
臨下車前,溫黎鄭重其事地開口同沉著臉坐在駕駛座上的人道謝,“不管怎麽說,今天還是很感謝你。”
先罵人、再道歉、最後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