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忽然想起了什麽,某些細碎的畫麵像冬天淩厲的雪花一樣刮過,隻在身上留下冰涼的疼。
她緩緩關上了冰箱,搖了搖頭,“不會回來的,阿硯已經不喜歡我了。”
沈硯急迫的握住她的手,說:“喜歡的!清如,我怎麽可能不喜歡你呢?”
宋清如循著聲音,看向了說話的人。
“可是,你為什麽會不回家呢?報紙上說的那些緋聞又是真的假的呢?”
沈硯搖著頭,卻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
那些事情,或真或假,但他半推半就也是事實,隻是始終沒有到鄭雨瑤那一步。
宋清如忽然笑了,“我就跟下了迷藥一樣,怎麽會那麽喜歡阿硯呢?哪怕他騙我,我也會為他找補,假裝那一切都是假的。隻要一看到他,我心裏又會忍不住高興起來。”
沈硯重新活了過來,他捧著宋清如的臉,鄭重其事地說:“都過去了清如,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你以後還會那樣喜歡我,對不對?”
宋清如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她說:“我曾經真的以為,這世上兩個人是真的可以白頭偕老的,更固執地想,比如我和他,一定會一輩子。”
她推開了沈硯的手,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很冷。
“不會一輩子了。”
不會……一輩子了。
沈硯無力地垂下頭,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宋清如不可能忘掉。
他這才明白,這一切,宋清如都不可能忘掉。
原來比愛意更刻骨銘心的,是傷痛。
——
沈硯沒有想到的是,宋清如失憶的頻率越來越快,可每次恢複得也快。
她每每睜開眼睛,以為自己還是幸福的,沈硯陪她演戲,再看著她緩緩刨開心裏的墳墓,直至她記起來自己早就失去幸福了。
將傷口藏起來,再被迫一次次打開,刮出裏麵的膿,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也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