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身上的血汙的灰塵混在一起,甚至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麵目,像一塊隻會喘息的爛肉。
唯一的一把椅子,落在空****的工廠中間,四處破敗荒蕪寸草不生,隻有椅子上的男人是優雅的、一塵不染的。
他微微屈身,用雪白的帕子擦拭著手上的血跡,血痕遍布,印在沈硯冰冷的眼睛裏。
有光照進,四周灰塵起舞。
沈硯看過去,將沾血的帕子丟在秦亮臉上,疲憊的歎了口氣。
“還是不打算說?”
事實上,秦亮哪裏還有什麽開口說話的力氣,血堵在喉嚨口,一口吐不出來,幾乎窒息一般的絕望。
“監控我查了,那條短信我也查了,但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做這些事,是幫誰呢?”
沈硯銳利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殺意,帶著嚴冷的肅寒之氣。
這是最後通牒了。
秦亮被那眼神嚇得抖了抖,艱難的說:“為了……為了錢。”
“知道你命賤,可總得有人給你錢。”
秦亮又閉上了嘴。他每每說到這裏,就會三緘其口,連陳特助都有些不耐煩了。
“你不說,我們也有辦法查出來的。”
秦亮仍舊是不為所動。
再爛的人也有那麽一分一毫的真心,秦亮把這點真心全都用在了鄭雨瑤身上。
他的人生本來就已經完蛋了,可總得讓她爬上去,爬的更高一點。
至少她以後真的成了富家太太,應該也會記得自己為她付出的。
廠子裏的血腥味太重了,沈硯皺了皺眉。
他抽出一根煙,隨手點上,朦朦朧朧的煙霧裏隱隱可見薄冰一般的眼眸。
接著,他站了起來,看著奄奄一息的秦亮,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把心思動到我的人身上。”
說罷,他將煙頭扔在秦亮眼前,亮蹭蹭的皮鞋碾滅,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