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睡了很久,她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這一覺睡得太沉,夢裏水深火熱一般的閃著各種各樣的畫麵,但那些畫麵就像是灰燼,揚起後在落下就再也看不清了。
再醒來,宋清如不僅忘了夢裏的情景,還忘了很多過往相關的記憶。
不過她已經習慣了,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記憶,記憶裏的人也不重要了。
沈硯從門外進來,端著牛奶和麵包,他似乎一夜未眠,眼中帶著些許疲憊,但還是強撐著笑來到宋清如麵前。
“醒了?”
他有些擔憂的皺起眉,問:“你昨晚睡得很不安穩,像是不舒服,做噩夢了嗎?”
宋清如搖了搖頭,下意識的看自己的手腕,然後將傷疤藏得更深了些,她不想回答他什麽,隻覺得頭疼又聒噪。
“我等會要去公司,晚上回來需要我帶什麽嗎?”
宋清如怔怔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表現出很在意自己樣子,好像他們很恩愛,好像他們回到了過去。
可他眼裏的東西還是那樣的,那樣的疲憊,那樣的虛假,唯一真實的是昨晚在車上看她的目光。
為什麽突然對自己好呢?
宋清如不理解,但她也不在乎。
“沒關係,我自己出門買就好了。”
好像後花園的向日葵真的成活了,宋清如想再買些種子來。這樣燦爛的花朵是她人生中缺少的,她想再多種一些。
沈硯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好,如果有什麽,跟我打電話。”
他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卻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自己,看見宋清如正冷冷的看著自己,他局促一笑。
“清如,開心一些吧。”
開心?
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宋清如不覺得這話是什麽關心,哪怕他沉重,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憂愁,像融了血。可對宋清如而言,卻還是命令一般,宋清如麻木的揚起嘴角,笑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