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妃隨意地扯下兩根白發,看向鏡中的自己,緩緩道:“我和溫清漪鬥了半輩子,最後她如願當了太後,自以為贏了我,其實我隻是累了,不想鬥了。”
“但我很樂意給她送去一個大麻煩。若是那丫頭真能扳倒溫清漪……罷了,我也不期待她能扳倒太後,隻要能讓那死女人不順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謝太妃翹起唇角,對鏡仔仔細細地描眉:“若那死女人知道是我將惡犬放進去咬她的,表情一定相當精彩吧。”
原來如此。
春芝在心裏偷笑,主子明明就是還氣不過,見不得溫太後過得太舒坦。
春芝應道:“是,太後一定會氣瘋的。”
謝太妃:“春芝啊,你說許青梔能在宮裏活多久?”
“三個月?”春芝搖搖頭,一個月都夠嗆。
謝太妃緩緩笑了。
許青梔要是隻有這點本事,她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那可是從土裏爬出來的活閻王啊。
......
“青梔姑娘務必記牢了,你現在是禮部侍郎沈衛洲的庶女沈枝枝。他這個女兒從小體弱多病,養在別莊,外人沒見過她。”
在前往避暑山莊的馬車上,莊嬤嬤將謝太妃的安排一一說明。
許青梔神情一凜。
第一反應是禮部侍郎是正三品官職,正好壓顧北辰一頭。
謝太妃竟給她安排了這麽好的身份!
莊嬤嬤:“沈家原是有個秀女,卻因老夫人過世,不得已守孝三年,未能入宮。本是今年就要準備入宮,結果這秀女卻跟情郎苟且,私奔去了。”
“而不幸的是,那沈枝枝又在一個月前病逝,沈家人丁凋零,已經沒有別的適齡女子了。”
被選為天子的女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交不出秀女,沈家將有滅頂之災!
許青梔聽明白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沈家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