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晶瑩剔透的淚,從薄從南左眼角滑落。
薄從南極少哭,尤其是在我麵前。
自從死後,我見過了太多人性的灰暗,尤其是薄從南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讓我難以承受。
我以為我的心早已冷掉了。
可,看到薄從南眼角的那滴淚,我心裏生生抽疼著,曾經那麽相愛的人,最後卻走到了相看兩厭的地步。
薄從南上了車,“回婚房。”
車子緩緩行駛。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一夜未睡的薄從南卻絲毫沒有困意。
他手裏拿著那份沒有簽名的股份轉讓協議,爺爺的話時不時縈繞在耳邊。
於是他開始抽風似地給我發消息。
知意,我錯了。求求你回消息好不好?
寶寶,我真的錯了。我明天就來M國,你原諒我好不好?
寶寶?
連續發了好幾條消息,聊天框始終安靜。
薄從南看著毫無動靜的聊天框,心中原本有的那一絲不安仿佛瞬間被放大了。
車子緩緩停下,薄從南推開門,眉頭微皺。
房子原本高雅的中式布置風格,此刻變成了簡約的歐式風格。
兩種風格差異極大。
一時之間,薄從南竟不習慣,陌生感撲麵而來。
他脫掉鞋準備換拖鞋,伸出的腳卻頓住了。
原本淺灰色的羊毛拖鞋,此刻變成了深黑色。
他一向不喜歡深色的東西,大部分的服裝都是淺色係。
“我拖鞋誰換了?”
王媽在隔壁休息,聽到汽車進院子的聲音,才匆匆趕來。
“先生,這屋子裏的東西,全都按照孟小姐的意思重新布置了,拖鞋自然也是孟小姐重新給您挑選的。”
薄從南眉頭更深了,“她是主人,我是主人?誰允許你們亂動我東西?”
王媽不解,“先生,那天您也在,是您說都聽孟小姐的。”
薄從南臉色緊了一寸,是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