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薄從南身後,看不見他的表情。
光聽聲音我就能想象他眼裏的寒意有多冷。
算起來,我死了已經快半個月。
半個月來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我早已看清了薄從南是個什麽樣的人。
可還是會因為這句話痛得心顫。
從前我因為再也無法上賽場,整日焦慮。
薄從南是第一個發現我不對勁的人,他那個時候明明還在M國陪賽車手比賽。
可還是趁著比賽中場休息一天的時間,坐私人飛機飛回國內。
我還記得,那也是個冬天。
他匆匆趕來,肩頭、頭頂,甚至眉毛都落了雪。
但他什麽都沒說,也沒抱怨,隻是把我從被子裏拖出來抱進懷裏。
漆黑的房間,四周都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我靠在他胸口能聽見他的心跳。
我本來是不太高興他和孟項宜的關係愈發好的,倆人也經常因為那件事吵架。
可我還是撲進了他懷裏,委屈地哭泣。
從...南,我再...也不能工...作了,我成了...一個...廢人,怎麽辦......
薄從南緊緊抱著我,低聲哄我。
寶寶沒關係。
我在呢,我養你好不好?
要是你實在喜歡工作,老公給你想辦法,嗯?
寶寶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老公會心疼的。
回憶總是很苦澀,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薄從南的背影,眼底的悲怎麽也化不開。
那麽愛我的人,怎麽變成了這樣呢?
我的心又是一陣痛。
賽事負責人有了薄從南這句話之後,就放下了心。
找人來替了我。
比賽很快開始了。
孟項宜發揮得很好,拿到了首發杆位,看來她背地裏下了不少功夫。
她對NJ國際賽事冠軍勢在必得了。
比賽一結束,沈家人和薄從南感覺過去陪孟項宜說話。
沈義康鮮少激動地開口,“女兒,你真是太厲害了。爸爸,替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