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溫雲秀帶著藥囊登門拜訪,溫雲沐讓人鋪排了一桌子的小點心,挨個給溫雲秀嚐了一遍,最後兩人淨了手,坐在一處說話。
溫雲沐開門見山道:“本來我應該去看望姨娘的,但是,你知道的,當年之事,我總歸是心有芥蒂。”
溫雲秀垂頭不語,她與溫雲沐上輩子沒什麽恨事,也沒什麽姐妹之情,溫雲沐心裏有怨,她和娘親再清楚不過,有時候她也不明白娘親為什麽要給溫侯做妾,娘親是醫女,先夫人已經放了她的身契,她本來是可以走的,可為什麽不走呢?
這件事溫雲秀自打懂事起,就問過好多次,可娘親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而且,溫侯對娘親也是淡淡,娘親對溫侯也是淡淡,簡直就是把搭夥過日子五個字寫在臉麵上。
溫雲秀麵上微紅,言語中有愧意:“長輩的事,我不敢妄議,也確不知情,二姐要怪,我與娘親不敢有二話。”
“緣由我自然是要跟姨娘問清楚,姨娘想說便說,不想說,也不妨礙你我籌謀之事。”溫雲沐讓夏薇上了茶,兩人喝了一盞,她才徐徐談起白荷之事,溫雲秀問的極細致,相貌如何,性情如何,樂器彈得如何,曲唱得如何?
溫雲沐一五一十說了個遍,“那娘子素淨得很,我揣摩著衛彥定是吃那一套救風塵的東西,他是家中老三,頂上壓著個極光彩的哥哥,在家裏萬事不如人,出了門自然要充英雄好漢,你越低,他便覺得自己越強。”
溫雲秀點點頭,“那日我瞧著他來找我說話,也是因為大哥哥和二姐姐冷落我的緣故,此人頗有些喜好為女子抱打不平的書生酸臭氣。”
溫雲沐頓時對溫雲秀刮目相看,沒想到溫雲秀對衛彥半點情愫也無,與市場上的商人無異,隻想著怎麽把自己推銷出去,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當賭注,還賭得如此冷靜,若是不贏,簡直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