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長歌不再勉強,把房契給了她,見她神色淡淡,三分溫和七分疏離,沒忍住摸了摸她頭發。
薑歲穗克住本能想躲的衝動。
屬於哥哥溫熱的掌心在她頭頂。
不是拳頭,不是木棍,不用怕。
似是知道薑歲穗對家人的害怕,薑長歌隻是輕柔拂過,便收回了手。
薑長歌道:“爹為你定下的是秦家世子,秦恒。”
“秦家主母親自上門求娶,給出的聘禮不輕,帶著誠意而來,爹看秦恒也是相貌堂堂,便做主替你應下了。”
薑歲穗覺得意外,又不是那麽的意外,不由心底暗道了一聲怎麽還是他。
如果薑寧睿要為她訂下婚約,從薑寧睿最初的態度來看,也是秦恒最有可能。
薑歲穗意外的是,那天在客棧,她都那樣對秦恒了,對方居然還隻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不做別的也罷,還能忍著羞辱上門求娶。
這本是薑歲穗自己的私事,她不欲多言,但對上薑長歌溫和的臉,她突然生出一股說與他聽的衝動。
薑歲穗道:“我不會嫁。”
薑長歌不覺意外地笑了一下:“我猜到了。”
薑歲穗啞了一瞬。
他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三哥不打算替他們勸勸我?”或者像薑玄明一樣,說能嫁入秦家,是她的福氣某某一類的話。
薑長歌失笑:“此乃終身大事,你若不喜歡,我要是勸成功了,未來你要是後悔了,豈不是要怨死哥哥了。”
“我不會。”薑歲穗道:“如果我能被誰勸好,那一定是出於我自己的本心,要是我真的不願意,無論誰來勸都沒用。”
“所以,我不會因這種事情而怨誰。”
她神情冷淡,語氣且堅定,令人毫不懷疑她話裏的真假。
薑長歌定定看了看,唇角抿出一抹淡笑:“你這樣子,與娘親越發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