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薑年年甜甜一笑,隨即抓住劉氏的衣角搖了搖,水潤的眸子滿是期盼,“那要快一點哦,年年等不及啦。”
劉氏僵直著身體,低頭看向紮著雙丫髻的漂亮小女娃,卻覺著小小一團竟宛如惡鬼一般,令人憎惡至極。
她不禁甩了甩手臂,驚覺搓過香燼的指尖越來越熱,皺眉看過去,上麵赫然覆蓋著點點青斑,而且正在迅速蔓延……
壞了。
“二夫人,還不快一點嗎?”薑年年歪頭看著劉氏,眉眼間滿是笑意。
劉氏嚇得連連點頭,抬步就衝出了房間。
就連聞慶也不敢用手抱著了。
聞慶便緊緊追在母親身後,不住地哭嚎著。
薑雙月擺了擺手,辛巳便將眾人驅散一空,此刻屋內便隻剩下了方豫一家,與他們自己人。
薑年年也鬆懈下來,摟住娘親的肩膀,柔軟的唇瓣貼到薑雙月的麵頰,“吧唧”親了一口。
小雪團子抬起眼眸,水亮亮的,仿佛有星屑墜落眸底,一副求誇獎的小模樣,極是可愛。
“我們年年最棒了,幫娘親解決了盤纏呢,要怎麽獎勵我們年年呢?”薑雙月吊足了胃口。
薑年年舉起小手,興奮道:“年年想吃荷包魚!”
這可為難到薑雙月了。
荷包魚酥爛可口,鮮香油潤,可製作過程卻極為繁瑣苛刻。
薑雙月正想與薑年年再商議,卻聽到一道極輕的聲音,又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呼吸聲,“多謝幾位救了在下的性命,小小姐想吃荷包魚,方某會做。”
方鶴眠略略整理了額前吹落的發絲,便露出一張令人見之難忘的病容,他膚色勝過新雪,麵目間微微可見淡青色的血管,眉眼淺淡而淩厲,生就一雙琥珀色眼眸,薄薄的唇瓣似雨後殘落的海棠,格外惹人注目。
他整個人似一尊精雕細琢的玉像,冷肅的皮囊裹著清臒的身骨,倒有幾分不近人情、不可莫測的清冷與鋒芒。偏讓人想揉開他細軟的烏發,剝開他的衣襟,探探他的胸膛是否溫熱如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