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你們欺負了慶兒還想走,有沒有把我這個嬸娘放在眼裏!”
劉氏動作落空,愈發焦急,她索性把髒兮兮的聞慶抱在懷裏,大步朝一側的村民走去,幹瘦的手指搓了搓眼角,裝成可憐兮兮抹眼淚的模樣,說道:“諸位鄉親,都過來幫幫我們吧,瞧我這小兒子被他們欺負成什麽樣子了!不就是想跟他們要條魚吃,就被罵成小畜生啦!”
劉氏越說越覺得自己可憐,竟沒來由地生出幾分委屈來,她偷偷瞥了一眼薑年年,動作一頓,竟也學著她扁嘴的小模樣,將自己的嘴唇撅得高高的,嬌聲高呼道:“老天爺啊!我們慶兒是小畜生,我又是什麽啊!哪有這麽糟踐人的!”
此話一出,村民們頓時聚到一起,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哎呦,還真是不懂事。”
“沒聽說嘛!這幾個孩子是聞家的大房,親爹早死了,一個寡婦能帶出什麽好孩子?”
聽到這一番話,劉氏心裏舒坦極了。
幸虧她那晚……得了些錢財,就立刻找到聞昭商量著,將這群愚民給收買了。
她倒也說不上撒謊吧?
畢竟聞肅也是真死了呀,薑雙月可不就是寡婦嗎?這輩子還能再嫁出去嗎?哪家的郎君會要一個二手貨?縱使頂著長公主的名號,不仍舊被趕出京城,還不如她過得好!
劉氏想著,咂摸著嘴,別提多麽得意了。
她剔了剔指甲,目光挑釁地看向薑辭,不依不饒地說道:“我也算是你們的嬸娘,更不想為難你們,今日跪下來給我磕頭賠個不是,再把你們魚簍裏的魚都給我們家慶兒,便也罷了。”
“你休想!”
小雪團子軟乎乎的腮幫子被氣得鼓了起來,好似一條脹起來身子的小河豚,圓鈍的大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村民,即便心裏害怕極了,還是高昂著小腦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