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透明塑料罐,裏麵裝著橘黃色的小方塊。
薑南看了眼商標,居然是漢語:“梨膏糖?”
再一看,配料表詳細又熟悉,除了香梨還有胖大海、金銀花、薄荷、梔子、甘草、丁香、羅漢果等中草藥,產地卻是烏魯木齊。
“新疆也產這個?”
霍哥看了她一眼:“新疆人四成是漢族。”
見薑南仍是不明所以,他又解釋了兩句:“路上太幹燥,外地人不適應,也不能一直喝水。這個是十二師兵團農產生產的,管用。”
“多少錢?”
“送你們,不要錢。”
“這不太好。”薑南去摸手機,“我們剛認識不久……”
“第一天你就拍了照片。”霍哥笑笑,“要認識多少天,才能送你一罐糖?”
他屈指敲了下罐子,示意她注意沒拆的塑封:“放心,沒有加料。”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薑南早上起來又流過一回鼻血,嗓子也澀澀的。此時握著罐子,心裏明明軟乎乎的,卻又莫名不安,就像小時候在父母眼皮下接過紅包——這真的是給我的嗎?
“正式認識一下。”成年的她禮貌伸手,“我叫薑南。”
“霍雁行。”霍哥禮貌地一握即分。
“好名字。”就是文雅得不像本尊。
不過為什麽要文雅?能夠飛越雲天萬重的候鳥,本身就該是強悍的,薑南想。
“謝謝。你的名字也很好。”
薑南笑了:“我們是在商業互吹嗎?”
她心裏有數,她的名字可一點不好。
“霍雁行”就不必說了,一看就是精心選擇,寓意深遠。
“薑悅”,家裏第一個孩子,為父母帶來喜悅。
“薑宇”,不是宇宙的中心,也占據了家庭的宇宙。
隻有她,剛滿月就被丟回老家,直到上學前都沒有正式的名字。“薑南”的“南”字,隻是因為那所小學叫大南街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