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瀾要接回孟雪怡,第一個反對的就是喬氏。
她跪在孟瀾床邊,不論對方睡著了還是醒著,都哭得一塌糊塗。
連著來院子裏哭了好幾日,孟聽楓進屋時,便瞧見她僅剩的一隻眼布滿了紅血絲,往日嚴謹整潔的發飾穿著更是不複存在。
像極了一位哀怨不已的平民之妻,如何也不像這尚書府的女主人。
“母親。”孟聽楓輕輕將她扶起。
此時的孟瀾是醒著的,隻是眼睛半睜不睜,眉眼間頗有一種煩悶之感。
喬氏看她一眼,沒再像前幾日那般拂開她的手,興許是喬氏自己也明白,她在這哭了幾日,孟瀾依舊不改主意。
這起案子雖說到頭來,隻死了呂大師一人,未死孟家內的任何一人,可那孟雪怡既已被抓走,又如何能輕易撤了這樁案子?
可孟瀾卻說:“既是我孟府報的官,如今凶手已死,又無人傷亡,我要撤案,又有何不可?”
喬氏當天就氣急攻心昏了過去。
她的那隻眼睛,就是最大的傷亡!
孟聽楓輕輕歎了一口氣,看向孟瀾:“父親當真是下定決心,要不顧孟府聲名,撤了這樁案子,將姐姐接回來?”
孟瀾掀開眼簾,沉怒道:
“你也知道她是你姐姐!那你怎麽忍心看你姐姐受這幾日的牢獄之災?!
“凶手已死,我孟府撤案有何不可?
“這麽幾天,遲遲未有人去辦。難不成,在你們心裏,我不是這個府裏的主子了?!”
最後一句話是衝著管事說的。這些日子,不論管事還是府中下人,無疑都將日夜操勞的孟聽楓當作了主心骨,無人真正去履行他要做的事。
他一把子跪下來,“家主,此事並非老奴不為,您仔細想想,二小姐說的對啊!若是就此強行找上府衙,將大小姐接回來,那外邊的人,會怎麽看待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