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弘的傷勢不輕,單是他在自己手臂上劃出來的傷痕就有三四道,更遑論他離開軍營時,意誌不清地在京郊林中四處亂奔而留下的各類傷口。
好在孟聽楓早有打算,喚來了好幾名大夫,屋內一盆盆浸著鮮血的水端出來,又過了許久,才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時間如白馬過隙,孟聽楓在小廚房幫著煎藥,走出來時,已是黃昏,天邊的火燒雲燦爛而耀眼。
她端著藥,卻突然恍惚了一下,險些站不穩身子,還好曲夢快步扶住了她。
“小姐,”曲夢擔憂道,“你從清晨出門開始,就粒米未進,這身子怎能扛得住?”
孟聽楓眼前一片昏黑,站了一會兒後才緩過來,輕笑道:“你和詞婉一整日都陪著我,向來也粒米未進,你們都無虞,我又有什麽扛不住的?”
曲夢有些無奈:“小姐,奴婢與詞婉都是習武之人,身子板硬朗著呢。”
她說著,看了一眼孟聽楓的身形,歎道:“小姐身形瘦弱,如綠柳一般纖細,哪能受得住?”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孟聽楓將手中藥碗交予曲夢,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才覺上邊的肉變得愈發軟嫩。
從前在山裏,吃不上飯還要幹活的日子不在少數,也正是因此,孟聽楓才得以練就了一身好體力。可回到孟府這些時日,她竟忘了鍛煉,手上的肌肉都快消失了。
心知此事急不得,隻是默默將鍛煉一事提上了日程,孟聽楓吩咐道:“你把藥送進去吧。”
曲夢端著藥正準備走,又聽孟聽楓道:“詞婉不過是去買藥,怎的這麽久未回?”
“奴婢不知。”曲夢搖了搖頭。
孟聽楓看了一眼被風吹起漣漪波**的藥碗,到喉間的話又咽了回去,“你去吧,我去門前等一等詞婉。”
曲夢應了聲,端著藥碗進屋了。
當孟聽楓一路走到大門外,才瞧見詞婉身邊多了個極難搞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