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突然發現,有時候真相就像正義一樣,也許會遲來,但不會缺席!
和許邑踢完球,送完小不點回家後,饑腸轆轆的我直接奔回家,剛換好拖鞋,抬頭就看到媽媽和姐姐一前一後走進院子。
姐姐一手拿著巧克力聖代,一手捧著一本書,滿臉燦爛。我很嫉妒姐姐與生俱來的無拘無束和優越感,她無須為表現是否優秀得體而擔憂,也不用擔心別人怎麽看她,因為她從小就被愛包圍。
而我,和她同在一個屋簷下,同一個父母,卻從未得到過這樣的愛。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不配!
媽媽依然畫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一條天藍色的真絲長袖連衣裙,在微風中,款款而至,但在看到我的瞬間,所有的五官全部歸位,並蓋上了一層寒霜。
院牆內的三角梅開得正豔,紫紅色的花瓣在暮色裏像凝固的血滴。媽媽的高跟鞋踩過青石板,清脆的聲響像是某種倒計時,讓我的內心狂跳又壓抑。
“解釋一下!”
媽媽把手中的黑色香奈兒小包甩在了玄關處的藤椅上,金屬扣撞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我那空空的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我聞到姐姐巧克力聖代甜膩的香氣,她正倚在門口的廊柱上翻書,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睫毛在眼睛下投出蝴蝶狀的陰影。
“解釋什麽?”
我心虛地問道,不敢抬眼看媽媽。從她此刻的表現和屋內的安靜,以及姐姐正常的表現,我猜測爸爸應該又出差去了。不然她怎麽敢對我開啟狂風暴雨,姐姐又怎麽可能如此正常,早就像蝴蝶飛進家裏,和爸爸去撒嬌了。
“你是魚嗎?隻有七秒的記憶?”媽媽抬起右邊那條新繡的眉毛,如同一條黑色的毛毛蟲突然翹起了尾巴,“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不用猜測了,爸爸肯定出差了,媽媽終於可以把憋了一周的憤怒**。爸爸在,她揭露我所有讓她憤怒的事情,其實就是在揭露她自己的無能。